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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林工作室里写的是你记忆最深的一句话,其实,那不算是记忆最深的,因为,我不知道哪句是最深的,对于我来说,没有“最”字,最喜爱的,最感动的,最难忘的……诸如此类,都没有答案,那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,其实也不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,四月三十号,北京迷笛音乐节举行的第一天的晚上十一点过后,在北京的地铁上,我到鼓楼下了,而她到团结湖。

一直想找个人去看迷笛,但是喜欢迷笛的好友都不在北京。因为比较强烈的好奇,也没理会当时的阵容就买了通票,最后看了草莓的阵容,再对比迷笛的阵容,我想退票,可是,一直卖不出去,是的,我舍不得降价太多。迷笛的阵容里,我一个认识的都没有,真的是一个都没有。本来想着去住帐篷,但是一直没蹭到女生的,最后约了个男的,加了微信。开始聊的时候我就直接跟他说,我想找女的,我怕妨碍到你。他说明白。我说,有的人去的目的不是音乐节,而是约炮。他说,非目的,只是闲着。后来他发了几张照片给我,三十来了吧,黑黑的。我发了一张给他,他说,想抱抱亲亲。对不起,有想法了,呵呵。我本想装白痴,回他:什么意思。结果,没信号,发不出去。第二天去鸟巢那边坐直达大巴,我以为,在地铁上就能遇到很多同道中人,结果没有。出站,很多人,一群一群的,也有单的,但是大家都各顾各的。我明白,我想多了。上车,我一个人坐在第二排,然后,有个女的穿着件紧身的外套,那种看起来很酷的骑摩托的外套,卷着头发,我还以为是个阿姨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都没怎么说话,到最后,蹭帐篷的事一直困扰着我,我觉得她一个阿姨,经历过社会,不如要点意见吧,然后就跟她说话。问她是不是一个人,她说是,但是只看一天,来看看就回去,没必要熬个三天。然后我说了帐篷的事,她具体说了什么,我忘记了,不过基本是肯定了我的想法。于是,我想着,我就去蹭另外一个租别墅的大家庭吧,就聊天到天亮,然后受不了就撤。

到达滑雪场之后,要换票,因为我是通票,花了很长时间。最后,现场还有很多人买通票的,于是我卖了我的,买了一张当天的,然后,进场去找她。我们就找了一个少人的地方,铺一张吊椅的布在草地上,然后躺下去,听音乐。我想给我们来几张那猥琐却惬意的照片的,但是她不肯。我们彼此说出对台上表演的意见,我们都喜欢那个外国组合,一个很 man 很闷骚的男主唱。她说:他要是在这里唱一整天,那我可以一直不挪地。我说,我也觉得。可是,他们终究还是退场,而且没什么人喊 encore。哎呀,太失望了。

下午,我们开餐,她就带了一天一人的粮食,而我,背了两袋面包,还有杯面和水果,对,三天的食物。当我拿东西的时候,风筒从背包里漏出来,然后她猛笑,说:这是我见过最雷的行李了。我说,有可能用上咧,洗头什么的。她说:你既然要住帐篷,基本是不用洗澡的了。如果你去别墅什么的,人家也应该会有的。我说,有可能没有啊。她说:能洗澡的地方基本就会有吧。然后还在笑。然后我也笑,有可能,我是二了点。傍晚了,我们背东西去上厕所,然后去听了儿童场,有个很可爱的胖叔叔,主唱我倒还是蛮喜欢的。然后我就在那里各种猜想胖叔叔如果有个女儿是怎样,他唱歌老缩着头好像乌龟,她在一边笑,说我联想力好。最后,乐队下场了,站在远远的我还大声喊 encore,嗯,只有我在喊。她问:广东人都像你这样开放的吗?我说,哈,没有啦,像我这样不正常的比较少。嗯,对,她还一直笑我的普通话,在我们在大巴的时候,看到窗外的景色,我说:好漂亮啊。满嘴广谱,然后她也会学我的口音,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。

天黑了,我们回到了宋场。到最后比较 high 了,很多人随着音乐扭到,包括我们。别人都很有节奏,但我是一个没有乐感的人,总是乱扭,她也在笑我,说我跟别人不一样。我说,是啊,可我就只能这样乱扭,跟不了节奏。她笑,继续扭她的。入夜,台下是滑雪道的最下面,风太大,于是,我们跑到半中央,没有风,暖和很多。她居然跳起了健美操,说运动一下,而台上的音乐已经是重金属了。我想,嗯,爱干嘛干嘛吧,然后一通乱扭。十点多,觉得没看头了,也为了赶最后的地铁,我们坐大巴回去了。回去的路上,她说,你真逗,老是在自 high。我说,是啊,但是难得你不说我不鄙视我啊。下了大巴,我们去坐地铁,我说我就是到处走走,一年后还是要回广东。她说:你这不是折腾,有的人折腾就折腾几年十几年,你这是爱玩。快回家去吧,回家找份工作,大家都放心。快下车的时候,她说:无论你最后是回家了,还是到别的地方折腾去了,都打个电话或发条短信告诉我,让我知道,你还在这个地球上,我有可能去杭州工作,到时候我也会告诉你的。听到这句,忽然想泪奔。那时,我已经失业多天了,还没决定去留,在纠结着去留。

第二天,我一个人在北京乱逛,到了一个农村,坐在健身仪器上,看一群小孩子玩耍。之后,剩下我一个人,我觉得叫她带我去爬山,爬香山,我一直想去的山。因为她跟我说,她有时也玩户外。哦,忘了说,其实,她不是阿姨,她是 80 后,只是那天的打扮显老气。第二天,我们早早就起来,而她本来还想睡个懒觉,然后加班。爬山的时候,她说:跟你去旅游应该是件快乐的事。我说,很多人都这么说。她说:那就是说我还要排队咯。我说,是啊。回去的时候,她说,她应该九月就去杭州了,到时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出去旅游。旅游不一定是要去到另一个的城市,我们可以约好到另个一城市汇合,然后一起玩。嗯,蛮想跟她一起滑雪的。

写了这么多,我想说的是,我当时只留了她的电话号码,还留在手机上,然后一时手贱,她的号码没了,而我换了号码。北京那个卡还留着,等待她的短信。烂联通,信号差到爆,还给我停机,我的话费都还没送完好不好。找天去冲个十块钱,等她短信,实在不行,发微博寻人。

手贱之后,胡小璞消失了,文兰消失了。renee,你的 q 在,微博在,可是,你也消失了。或许,是我太在意而已。

写于 2013 年,从 QQ 空间搬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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