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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快到了,看到一些人开始因为要回家过年而感受到强烈恐惧,想起自己过去在家工作那几年的春节。

我刚回去的时候,住在我弟的房子。有天他对我说:这房子是他和他老婆出钱买的,你以后就不要来这里住了。我爸只给了一点钱,你也可以问他要钱自己买。我当时没对其他人说这件事,之后有次我和朋友去市里,坐我爸车回去的路上,他要去我弟家拿东西。我不肯下车,他还极力邀请我朋友上去坐坐,于是我把这件事说了。他反应很平淡,甚至还说你要买房子我可以给你点钱。

那年春节,我死活都不肯去市里。我妈带着侄子回到乡下,他们说是因为我和我弟吵架,所以回来。但是没人安慰我,也没人给我道歉,还指责我不懂事。我弟媳也一直叫我去市里,我想着她人还不错,就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看。于是我年三十去住了一晚,吃了年夜饭。第二天,我就拎着行李去我发小家住了,走路大概 2km。

发小是独女,她爸很浪荡,基本不在家。她妈妈也不常出门,也没有太多亲戚来。期间,我还接受我小学老师的邀请,跟她爬山去了。住了几天,我就回乡下了。

第二年,我和发小一起去泰国过年。她那时候和老爸因为她还没结婚的事吵翻了,不想回家。她不抗拒婚姻,也配合相亲。她也很清醒,婚姻是大事,不能瞎凑合。我们出去玩了十天,那时候武汉已经封城了。我想念侄子,和爸妈视频,他们对我很冷淡,我妈甚至是嫌弃。我从泰国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口罩,给了身为医护人员的弟媳很多;我还让她送同事一点,卖个人情。当然,我收了她的钱。我妈骂我说口罩又不是我弟媳一个人用,你还收她的钱。我:有钱为什么不收,我那么穷。你有钱就你帮她给啊,你这两年的春节红包都没给我呢。然后她给了一个。

第三年,我已经放下对我弟的恶心,自由去他家住了。因为厌班,放假后,我连清洁都没搞就跑市里去了。一来我想和我侄子玩,二来在他家有人做饭有人干家务,三来在市里,我可以去广场找人学滑板。我以前去,还会帮忙做家务,后来觉得做了家务也是被人嫌弃,那我何苦还做呢?所以我每天吃喝,忽略爸妈的冷脸恶语,晚上带着滑板去广场。

期间,我找陌生人请教了几个动作,但是因为我怕摔,最终没学会。那时候 hello bike 的单车还没完全消失,所以我总能在角落找到残败的单车,然后到处走。年初十左右,我还一个人去了邻市海边住了两天,还去市里见了一个朋友。之后回来参加我侄女的满月酒。

第四年,我不玩滑板了,也发现我侄子侄女不亲近我(因为奶奶一直看着)。我也懒得和爸妈吵架,就在年初二的时候回乡下了。那天我四姑夫妇来了,我一直在楼上。后来他们小儿子也来了,还到我房门前敲门,让我下去吃饭。我说我要睡觉,不去。其实那时候我很饿,房间里也没什么零食。但是我就是恶心四姑一家人,所以宁愿饿着也不想见他们。我以为我爸妈会上来骂我,结果没有。他们招呼完,搞完清洁,就到市里去了。之后有亲戚里,我不讨厌的就见一见,一起吃饭就不用吃冷饭。

去年,我人在国外。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们(那时候我还没拉黑我爸),他们也没联系我。也没有任何亲戚联系我,给我红包。我以为我弟媳会给的,结果也没有。

我小时候还是期盼过年的,有好吃的,还有红包。后来渐渐就不期待了,吃喝的常见,红包也没多少,还要应付亲戚。虽然那时候我在亲戚中名声就不太好,但是我还是想做一个懂事的孩子的。很多人觉得我拽,而我只是不想尬聊,浪费时间。再后来,我就放弃做一个懂事的孩子了,谁让我不爽,我大概率也会让你不爽。反正你们红包都不给一个(虽然给也是 10 块),我没有任何理由看脸色。人生短暂,还是得尽量让自己舒坦。

我对纪录片《徒手攀岩》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:“我不喜欢节日。我不需要谁来告诉我哪天该快乐。”深以为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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