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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 D 姐是个英国人,但是为了保护她的隐私,所以这里用 D 姐。

之所以叫她 D 姐,一是她年纪比我大,二是我觉得她像一个大姐姐。

D 就是社交浓度一文出现过的那个帮我改简历的姐姐。我以为她会向其他人一样,来助一程,之后就不会再联系。因为很多人说有事可以找我,但是我觉得她们帮我看了简历,也没有给很具体的意见;且有一个我真找了但是不回我,所以我觉得 D 应该也是客气话。所以本周一她问我简历改好没,改好的话她就发给其他人。我愣住了,也很感动。本打算把手上的项目写完再更新简历的我,立马哐哐改好发过去。

第二天早上收到她的回复,指出了几个问题。我还是感动,立马哐哐哐改好,发过去。结果她又发现了一些问题,或者提出了一些问题。我:忽然有了点压力。但是还是听意见,改了。当如此几次之后,我压力就很大了,我深怕她觉得我蠢或者技能不够,不值得她帮忙,从而不理我。在最后她问我“你自己觉得怎样?或许你可以去 mentor 的网站上找找 HR 和本行业的人问问意见,然后有了最终版再发给我,我再分享给同事”时,那种焦虑达到了顶峰。我当时觉得她连造句都给我意见了,这也是我目前得到的最细的建议了,我这种行业经历空空、技能也不多的人,实在没啥好写了。我觉得这份简历已经很好了。前面那几句话,我可太熟悉了:你自己认为呢?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,是最好的了吗?妥妥的被遗弃前奏。她不再帮我不是让我最害怕的,让我最害怕的是她对我失望,然后离开。

我立马去她推荐的网站找人,找本周能预约的人,各联系了一个。当晚六点多,我收到了一个招聘宣讲的邮件,我以为是面试,就又很兴奋和 D 说了,并且问她建议。因为我觉得,虽然她可能会对我失望,但是她说我有需要就找她,且她还在,那我就找吧。然后她周三给了不少意见,起码是去搜了那家公司的资料。

周四的时候我见了一个导师,她说我简历很简洁也很清晰,也没啥需要改的了。

周五早上本来要见本行业的导师,但是她把时间改到了下周五。

周五下午就面试了,我早上十点多打开领英,打算再看看岗位描述。结果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消息,问我这次面什么。我看到另一条消息,是 D@了这个人,说:如我们昨晚所说的,blabla。简而言之,就是她找来 A 给我指导技术面试。我当时感动得想哭,因为我没想到她会帮我帮到这一步。她当时给意见就说因为自己没经历过技术面,所以无法提供建议。

那一刻,我想起了大雄哥。因为会这么尽心尽力帮我的人,大雄哥是第一个,也是遇到 D 之前唯一一个。

但是可能因为那天 A 在忙,所以我回复之后,他就不见了。我紧张了几天,发现那只是一个宣讲会,且是面向低、中级开发的宣讲会。没有面谈的机会,但是主讲人放 PPT 进行测试(20 选择题)。我,一题都不会。

叶子姐姐说,肯定是得多面几次的,面多了有经验了,也就容易通过了。第一次面试紧张也是很正常的。

然后我就趁着天没彻底黑之前,去散步了。散步的时候想了很多,我觉得 D 对我这么好,我还是可以对她说说我的心里话。就当是打开自己,去拥抱陌生人。

回去后,我给 D 留言,说了自己的感受,还有那种焦虑是来自成长经历。她周六早上回复:我也有不好的父母,知道那种伴随糟糕经历成长的痛苦。但是我不会就这样离你而去,你需要帮忙还是可以找我。德国对女性和外国人都不容易,所以你需要看上去更厉害些。但是总是有人会乐意帮你的。

哇,看到就好想哭。但是我逃避了,没立马回她。但是当天给自己放了假,也想起了好多事,还真哭了几次。我觉得我虽然还没找到工作,其实已经在过新生活了。因为我在改变一些观念,尝试很多我以前不敢的事情。其实从我决定出国或者抵德的那天,我就在过新生活了。只是可能当时时间还不算紧迫,所以我还可以逃避,改变的步子小很多。现在是大步大步往前走。没办法不走,不走就只能送中了。

今早打开领英,想看看 A 有没有回复,或者告诉他面试结束了。结果看到他周五晚上的留言:首先分析了我那天找到的该公司面试问题,还推荐了一个练习平台,说他习惯用这个;问我那天面试怎样。有空的话,我们可以模拟面试,他给反馈意见。

我第一反应是:我这么烂,没啥能面的吧。但是又想,既然都烂了,早点获得指点找到努力方向不是更好吗?于是我感谢了一轮,回复了他的问题,还问他能不能帮我看看简历。

叶子姐姐说我肯定会找到合适的工作的,D 也这么说。鉴于叶子姐姐过去每次都说我可以,我最后真的可以,所以这次我也相信她:我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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