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到一个正常的房间了,起码桌椅是相配的,使用电脑和写字的时候会舒服很多。搬进来三个多小时,在家的人不多。我自己摸索放好了东西,煮了晚饭,洗了澡。还为自己搞定了一月中至二月初的住宿。
巴拿马的人很怪,整个氛围都很怪。他们好像有一个大团体,然后 Doro 是游离之外的,Paulo 也没有被纳入或者参与到其中。昨晚还听 S 和 R 吐槽 P 不开心,说他经常对其他人黑脸,但是这是他自己的问他,不是其他人的问题。就,我还在场,你们当我的面吐槽舍友是不是不太好?
S 被老登霸凌蛮久。老登说她:你除了把东西放灶台煮熟和增加体重之外,还会什么?你看看 L,生了孩子还是那么瘦,人家还有工作。你想生孩子也生不了。但是 S 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被霸凌的事,也不参与讨论我被霸凌的事。不知道她是不在意了还是不想再去面对,反正 P 对此事比她本人生气多了。我不知道 K 对此事的态度,我也没听她批判过老登,上次我说我被中登威胁,她还试图从中登的角度去解释为什么威胁我。A 是从不参与这个话题,R 是伪君子,说老登是好人。S 是 L 孩子的第二个妈了,但是还是觉得老登是好人。总之就是一群怪人。
我之前觉得 R 这个人敏感又伪善,每次遇到他都得尬聊,很累。而且是,他好像很怕冷场,有时候看到我一个人就会凑过来聊几句。天呐,好尬。所以我会努力不和他单独在一起。今晚发现,他即使和小朋友在一起也会这样。他说话经常歪着头,不敢正视他人。
又想起上次他和男友吵架,他好像做了什么让男友很不开心,对方语气很不好。但是我德语太烂,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。他还是平常但是有点和小朋友说话的那种语调(现在还形容不出来,他整个肢体和语调都很不成年人,即使他应该 40+了)。
他其实很害怕冲突,但是他之前加入了冲突委员会一段时间,好像是十月才退出。但我住的这个房间是他和男友租的,他们申请领养小孩,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,所以这个房间就空着。他十月的时候说可以让我住两周,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房间是他的。在隔壁公寓的男生没告诉我二月可以去他那住的时候,巴西舍友让我再问 R 能不能继续住这里,再等等,看看未来能不能有变化。但是我一直不太想问 R,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不会答应。此前还有人让我要不问问他能不能住到那个孩子来之前。还有个觉得德国领养很难,让我问他能不能住进来,不提领养的事,因为是公开的秘密;但是住着住着他们可能发现领养无望,就直接把房间租给我了。
事实是,我昨天以为自己要搬走了,就问 R 和 A 商量了没,他说商量了,但是还没有决定。他知道我的情况,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。我不知道他的顾虑是啥,我就住大半个月,也交伙食费。H 也无法理解,因为她自己就是房间空着,那就让人住,R 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,为什么不帮一下别人。上次我和 P 说了这个观察,我:R 的童年肯定很不幸福,所以他一直带着面具。他:我和他住一起那么多年,我从来没明白过他。写完这篇文没多久,R 回我了,说如果住进去得交房租,三周 200,此外还有伙食费。噢,原来搞这么久,是为了钱。
有趣的是,我在巴拿马住了一个月,蹭饭最多的居然是 L。大概是我们饭点比较接近,她也知道我不太爱做饭,所以看到我进厨房,她刚好在煮饭或者做了饭,都会问我要不要。我从来都说要。虽然我在这个公寓还是谨小慎微,但是对于吃,我还是所有邀请都接受。省时间和省钱的事,还是得接受。L 的女儿对我也算是亲近了,我有时候会陪她玩,纯粹是为了练德语。因为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在这里太受宠了,有时候太吵。L 一直觉得老登是好人,也听过老登说我的坏话,但是她目前也没有明显疏远我,我感觉她人不至于坏得彻底,但是就像 P 说的:就是太蠢。那天和 buddy 说了这个感受,她说她和 L 不熟,但是 L 之前和另一个 19 岁的巴西女生也是朋友,还建议她去申请老登的宿舍,后来忽然就疏远女生了。我感觉还是太蠢,所有被老登洗脑了吧。
S 对我的态度也很迷,我感觉她是不喜欢我的,但是有时候她会主动问我兼职的事情,还会帮我问她工作的地方招不招人。而且每次做饭的时候,我感觉她总一副“你用的东西超出了你交的钱”,加上我比实际住得久,但是最后一周没人找我交钱,我也就没交,所以我很怕因此被说。
加之搬过去刚好生病了,夜里经常咳嗽,睡不好。和 A 的房间的隔板是后加的,很薄,我感觉他夜里应该被从吵醒过,所以也有点烦我。我也很怕吵到其他人,也害怕大家因为我生病而觉得我是病源,后悔让我住进来。总之住着就是身心都不那么健康。即使我蹭了很多顿饭,但是每次蹭饭都觉得自己无法给大家做饭了,那就帮忙洗碗吧。
我也挺不喜欢自己这种状态的,我被迫去巴拿马住又不是我期望的。我也讨厌看人脸色,讨厌被讨厌。谨小慎微。生活已经够难的了,住进去也没有很开心。加上另外那个公寓也不让我搬进去,但是他们同时有人在转租自己的房间。那晚他们的特别组会,我都在他们面前哭了,他们也几乎是无动于衷。我觉得他们好冷血,对这个社区略失望。其实明明拉我一起,可能更容易推动他们的议会进程,但是他们只考虑自己。愿意帮我的人目前其实做不了太多,毕竟我最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住所,他们没人能提供。
好消息是,我在三月之前的居所都搞定了。buddy 公寓的 A 二月去印度,说我到时候可以搬到他房间。R 还没答应让我一月底搬进去,我今天就秉着“问问又不会怎样”的心态,问了 H 的舍友,一个我没坚果的舍友,那段时间可否住他那。因为我们在厨房遇见的时候他说他经常不在这里,他女朋友在 200 处有房子。他说现在不能给我答复,得和女朋友商量,明天告诉我,但是 99%是可以的。虽然我们聊了一下,他是俄罗斯人,但是很小就搬到了德国。在做社工,之前在杭州待了半年,所以对高考、签证还蛮了解的。他也知道老登的事,说很多人都被迫搬走了;但是这个城市一下子很难找到房子。继续住这里就不用频繁搬家了,也不用去巴拿马谨小慎微了。
签证的事情也有进展了,明天去录指纹。等拿到签证,我就去劳动局登记,看能不能在那找到兼职和得到免费的德语课程。
关于前公寓的事情,在我打了三次电话后,对方终于回了我邮件。虽然她没细看我邮件,但是给了一个我感觉有用的建议,我就给公寓那么写邮件了,并且把我之前查房得到的文件发过去说她们同事间可能存在误会。同时我也预约了一月和律师见面,打算顺便问问社区能不能赶走老登。
快快那天提到 Diakonie,我忽然想,对呀,我还可以向这些 ngo 求助啊。问了一下 ai,得到一些更贴近性骚扰主题的机构建议。周五打了电话约时间了,等对方回复中。我还约了学校的心理咨询,元旦回来就能见上了。免费资源,(其实我交了学费的),不用白不用。
昨天 H 说我搬家的事情又不是我的错。我觉得很对,所以我也无需对她人太谨小慎微。至此,我觉得面对目前一切困境,我能做的都做了,且在我能想到方法的时候都实施了,我已经尽力了。无论结果如何,我也只能接受,或者再想想其他办法。反正就是,不必苛责自己,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
GL 的期中考也及格了,比及格多了几分,这下可以放心报名期末考了。期末考是另一个老师负责,开卷,及格应该不成问题。
兼职还是没找到。我感觉我在这个城市面的清洁岗都有毒,被放鸽子;试工后说不招兼职;面试后没有回音。
好消息是,集运的东西都到了,多的运费也拿回来了。耳机转了卡航,去拿耳机的时候还和那个妹子聊了一个小时,她给我介绍了一个被试。时薪只有 10 欧,但是因为是睡觉期间做的,时间也不短,所以还是能接受的。元旦回来就开始,希望一切顺利。
我目前所有的烦恼还是因为穷吧。有段时间还熬夜,白天什么也做不进去。忽然就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上半年的焦虑状态,于是告诉自己,暂停。不要焦虑未来,先做好眼前的事情。作业做不进去那就学德语,百利无一害。
周三的时候,阿红忽然来两个视频,我睡醒才看到。回拨过去,侄子给我介绍他的宠物:虎皮鹦鹉。他还做了一些笔记,例如怎么看鹦鹉是否成年,怎么分辨雌雄。他和妹妹共用一个笼子,但是他出钱买的笼子,所以得收妹妹钱,一块钱一天。之前总觉得我们家庭环境对小孩不好,特别是我妈。但是现在看,我是过渡担心她们了,可能是她们的妈妈比我以为的厉害许多。我爸还趁机让侄子问我春节回不回家,但是又不给我打机票钱。我是不想回去吗?我只是没钱回去。
下学期我想休学,省点学费和省点时间,好好学德语,看看能不能找到兼职。
啊,到底什么时候能有钱?